深夜,一个陌生男人忘情嗦我大脚趾。
面对敞开的裤链,我当即拍照报警,坚持将他送入铁栅栏。
可七天后,重获自由的他在下班路上将我持刀绑走。
真是给脸不要脸,当初让老子爽一下怎么了?
他满身戾气,将挣扎的我乱刀砍死。
弥留之际,我听到路人的议论:
啧,占她点小便宜就没完没了的,遭报应了吧?
听说是不肯私了非要把人送进去,现在横死街头就别怪人家狠
浑身鲜血的男人仰头大笑,叫嚣着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我在不甘中停止心跳。
再睁眼,又一次对上那双阴湿变态的眼。
1
脚心正被恶心的口水舔得黏糊糊。
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想起前世落下的尖刀,我迅速抽出双脚。
跑出隔间后,直奔人多的大厅休息区。
回头确认时,那个男人趴在我刚刚躺过的软垫上。
他正撅着屁股恶心地抖动着,像一条蠕动的蛆。
我按捺反胃,把双脚搓洗到破皮,最后在大厅落座。
他很快跟过来,坐在我一柱之隔的位置。
昏暗的夜灯中,他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着我,在人群中大胆耸动着垂在下腹的右手。
我偏着头装作没看见,将前世的事反复琢磨。
此仇非报不可,但他是变态,不能再用常理应对。
正思索着,一双毛茸茸的脏手伸过来,声响巨大地抽走我身旁的纸巾。
留在桌边的浓烈的膻味久久不散,桌面上依稀可见几根掉落的卷曲毛发。
死变态
我拼命压住心底的恨意。
反复在心中碾碎他的名字——李强。
上一世,勇敢出击的我反而落得惨死结局,还在死后被路人随意评判嘲讽。
这一世,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我假意好奇地抬头打量他。
李强本就盯着我瞧,对上视线后更是得意。
他吹着口哨,冲我抛媚眼。
油滑的视线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扫了个遍,荡漾出猥琐的笑意。
忍着恶心,我也仔细打量他。
从吹好的油头到边缘整齐的胡须,还有手腕上那只疑似华强北的电子手表。
正是这样一个外表体面的男人,内心如此不堪又变态。
我正思索着该如何顺利地将他千刀万剐,蓦然收到隔空投送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我的脚和他的脚拼在一起,构成奇怪的姿势。
……
我掐着手心,拼命忍住用手机砸烂他脑壳的冲动。
他低哑笑着,在轻声交谈的人群中格外刺耳。
像极了当初他砍下数刀时,令我绝望的诡异笑声。
我任由他做些恶心的动作,伪装成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后来在等待天亮的三个半小时里,我彻底理清思绪。
对面的李强早已躺下,他用毛毯隐藏着举起手机,屡次对我偷拍。
我按计划继续装怯懦,只为引鱼上钩。
走进女更衣室,准备换装回家时,一张字条从打开的柜门飘落下来。
脚很香甜,期待和宝贝的下次见面。
已经洗破皮的脚上再度传来恶心黏糊的感觉,我控制不住地原地干呕。
强忍着撕裂的怒意,将纸条对折包进纸巾中。
再恶心也不能丢弃。
他的每一次骚扰,都是未来摧毁他的证据。
离开洗浴中心时,外面晴空万里,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
可我知道,我的人生因为这个恶臭男的出现,已经脱轨。
2
周一,我完成手头的工作交接,向经理请了长假。
打开社交平台,新增许多历史发布收到的点赞和评论。
看见你,就来感觉了,天天梦里都是你。
身材真好,肥而不腻,看来以后我们的孩子不会挨饿了。
这张穿得这么少,特意留给我看的吧?已保存,已打印。
来自不同账号的评论,背后根本是同一个人。
上一世,释放后的李强也是这样人肉了我的全部信息。
那时的他,因为被关押的愤怒,言辞比现在更加激烈。
在被我强势拉黑回怼后,他彻底疯狂,持刀蹲守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
这一次,我告诫自己忽略那些恶臭评论。
私信也好,评论也罢,统统采取冷处理。
紧跟着,我开始在晚上收到莫名其妙的外卖和快递。
打开之后,无一例外是清凉又廉价的特殊服装。
有时候甚至是用过的,上面沾染着明显的男性气息。
我照单全收,戴着橡胶手套将它们统一储存在杂货间新买的垃圾桶里。
第七十次按掉陌生来电后,我的家门被敲响。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打开隐藏监控,我看着门外的男人。
那双熟悉的三白眼被藏在一顶鸭舌帽下。
可这个猥琐的身影,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立即报了警,虽然不想这么快激怒他,但现在还不是正面对上的时候。
李强全身武装,提着一兜奇怪的东西,在我家门口反复徘徊着,脸上有准备破门而入的急色。
手机里不断涌入陌生的短信。
全是他的污言秽语。
宝贝在做什么?是穿着那条淡黄色睡裙套装等我吗?
小时候的照片都这么白白嫩嫩,生育能力一定很强,准备今晚给我生几个大胖儿子?
总是一个人很寂寞吧?别挣扎了,你的强来了。
他已然把我视为板上钉钉的猎物,迫不及待想要侵占。
上一世,就是太过幼稚,妄图用人类的规则压制他。
却没意识到,他就是个泯灭人性的畜生。
门锁发出响动,大概是夜色动人,他开始胆大地试图撬锁。
一门之隔,我手举电棍,紧盯着新买的门阻器,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突然,男人粗重的奇怪喘息隔着一扇门清晰传过来。
防盗门的震动,金属片划过锁孔的碰撞,和那些刻在骨血里的血腥画面交织在一起。
我气血上涌,当即只想举着电棍冲出去。
冲出去,击昏他让他也尝尝死于非命的滋味
可是不可以。
就算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却不该以命换命,他才不值得。
现在还不到时机。
我屏气凝神盯着大门,只盼警察能快点来。
过了一阵,他开始将工具放入锁孔尝试转动。
我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心跳,砰砰砰
警笛声在此刻响起。
我隔着一扇门与李强对峙。
眼看他不甘心地踹响大门,骂骂咧咧几句,继而收拾工具转头上楼梯打算从楼顶逃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紧张得都忘了呼吸,当下大口喘息着,只庆幸没有打乱计划。
配合赶来的警察做了备案后,才重新躺下。
他的逃跑在我预料之中。
我们小区的楼顶相连,今晚本就不是为了逮捕他。
这种自负又极端的男人,像阴沟里的老鼠,偏又无法承受现实中任何一点挫折。
我早已为他设计了一出好戏。
手机传来房产中介的好消息,告知我精挑细选的郊区宅院已经被成功租下。
我握紧手机,闭眸给自己打气。
这种担惊受怕活在男凝下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距离反杀,还剩四天。
3
一大早,社交平台就被艾特数条。
最显眼的一条,是他发布的一张手持煎饼照片。
真好吃,不愧是我家小宠物喜欢吃的早餐。
那是我公司楼下的煎饼摊,照片里明显故意露出公司的标志。
他想做什么?
对我进行警告?还是挑衅?
熟练地挂断陌生来电后,他的短信再度涌进来。
给脸不要脸?昨天还敢报警,看来是我太纵容你。
乖巧一点,自己打扮好下楼来取悦你的主人。
你们这种假清高的女人到底在装什么?我能屈尊看上你,你根本在偷着乐吧?
发来发去,无非是这些垃圾发言。
想到上辈子因为这种垃圾人枉死,真是憋屈。
我切换软件,加入新搜索的本地精神小伙集合大群。
被这个玩意恶心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尝尝被骚扰的滋味。
这个世界,不该只有恶臭男去放肆欺负女性。
必须先给他点苦头尝尝。
加入你狂任你狂·我做我的王社会 9 群后,我按照三百元每人每天的价格,挑选雇佣了十个身强力壮形象炸裂的精神小伙。
我的要求很简单: 十个人分两班,全天结伴跟随恶臭男。
盯紧他,社死他,让李强这几天生不如死,全方位被骚扰。
精神小伙们愉悦地接下这单活,一个个耍宝似地发来讯息。
紫啧,我们在他跟同事吃午饭时坐他对面,刚夸了几句他喉结又粗又大想摸一把,他站起来丢下饭就跑了,还摔了个大屁墩。
紫啧,我们跟着进厕所一起围观他,吓得他尿裤子了。啧,他那小家伙还没花生米大,垃圾。
紫啧,这孙子说要报警抓我们,被我们轮流赏了一巴掌后老实了,巴掌印照片在此,与紫啧共赏。
谁说这是一群精神小伙,这分明是青春活力可爱弟弟们
我噙着笑,往新成立的十一人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没一会儿,群里新增一张照片。
五杯雪王家柠檬水一起干杯,背景是那个李强挂着黑眼圈满脸崩溃的模样。
与此同时,我持续收到关于李强不堪入目的讯息。
弟弟们将他的生活彻底搅乱后,他对见到我好好发泄一番的渴望逐渐达到顶峰。
可惜,他找不到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网上到处留言恶心我。
当这群活泼开朗的小男生们勤恳干活时,我已经开车抵达新租的宅院。
这是一间废弃的宅院,坐落在郊区僻静处。
我将后备箱载满的快递一一搬进去,精心布置一番。
下午,一辆小货车运来两个大铁笼。
我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准备。
点亮手机,我发布了几天以来的第一条动态。
心情烦闷,还是老家安安静静的,让人好放松呀。
配图是我精挑细选的图片。
照片里他提及的睡裙和涂了指甲油的脚趾一起入镜。
我甚至贴心地带上了定位。
五分钟后,我们十一人的群里开始活跃。
紫啧,他开车往郊区方向去了,速度超快
紫啧,我们租了辆面包车悄悄跟着,随时跟你汇报进度。
我深呼吸,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手机提示又收到一条新消息:
姐姐,别怕,我们在外面等你。
这群孩子……我紧张的情绪莫名得到舒缓。
点开社交平台,果然新增了一个点赞。
来自陌生的账号,点进去看,这账号刚刚发布了一条动态。
丫头,我来宠幸你了,今晚你插翅难逃。
我冷笑着合上手机。
插翅难逃?拭目以待。
三小时后,夜已深沉。
李强手握着一柄熟悉的尖刀。
他晃晃悠悠地翻上宅院的高墙,满脸淫笑,纵身一跃——
鱼已上钩。
4
李强跳下围墙时,猝不及防摔进了一个大水池。
及膝高的水池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心惊之余,他发现池底的淤泥过分粘稠。
手中的刀也不知掉在哪块,摸索半天没找到,手机还进了水,不确定泡坏没有。
费了老大劲才把双脚从淤泥里拔出来。
李强对这修在墙根的水池起疑,看到有几条金鱼游过后,又放下心来。
还有心情养金鱼,看来这里是她常住的地方。
他干脆放弃找那柄刀,也不顾湿漉漉的裤腿,摇头晃脑往院里走。
嘴里还不干不净嘀咕着:
住这么偏,不是上赶着让人睡,烂货
他歪着嘴摸黑往里走。
临到门口,李强从裤兜掏出撬锁的工具。
这是他在某个群里花 19.9 买下的便携套装,他还有很多类似的工具,就为了这种时候。
黑乎乎的天空,突然传来乌鸦叫声。
李强应声抬头,一只干瘦的乌鸦几乎要贴着他眼前飞过。
妈的,真晦气
他忍不住啐了一口,埋头准备接着摆弄门锁。
可手指刚碰上,门锁啪嗒一声自动开了。
贱人,门都不锁还跟我装正经
李强噙着笑骂了一句,紧跟着皱起眉头。
嘶,不对啊……
他再度回身打量这个院子,又看了看眼前轻易敞开的门。
偏僻的独门独院,连灯都没开一盏,却敢不反锁门。
是这女人太胆大还是其中有鬼?
想起那只乌鸦叫,和刚行动就摔得够呛的大水池,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李强后退几步,在院里燃起一根烟。
几分钟后,屋内等候的我决定先一步采取行动。
打开一盏小夜灯。
窗户上映出我的上半身。
侧身对着窗外,我缓慢地解开马尾辫,用手梳理着自然垂顺的长发。
然后慢悠悠地解开外套扣子,在贴身打底衣外换上轻便的睡衣。
窗外,注视着这一幕的李强再度燃起色心。
他紧紧盯着窗上曼妙的身影。
直到夜灯突然熄灭,画面停在令人心痒痒的时刻。
臭娘们,大晚上在这勾引谁?这么爱脱衣服,一会儿让你在本爷爷面前脱个够
他猛嘬了几口烟屁股,扔下烟推门进屋。
却没注意到,那扇门在他进去后,悄然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