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的寒意,混杂着利刃剜肉的剧痛,像是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扎遍了沈清晏的四肢百骸。
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霉菌腐烂的恶臭,熏得她阵阵作呕。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心口那个血淋淋的空洞。
她的心,被活生生剜走了。
就在不久前,那个她爱了一辈子,倾尽家族之力助他荣登大宝的男人,当朝新帝慕瑾瑜,亲手用那把他们定情时她送他的匕首,捅进了她的胸膛。
他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像最恶毒的诅咒。
清晏,别怪朕。他那张曾让她痴迷沉醉的俊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残忍和帝王的凉薄,你的父亲功高盖主,你的兄长手握兵权,沈家……是朕安稳帝位最大的绊脚石。朕留不得。
而在他身后,站着她巧笑倩兮的庶妹沈柔。
沈柔穿着本该属于她的皇后凤袍,头戴九凤金钗,上面镶嵌的东珠,还是自己及笄时父亲送的礼物。此刻,她正用胜利者的姿态,矜贵又恶毒地笑着,欣赏她的狼狈。
姐姐,你真是蠢得可怜。你真以为三哥……不,是陛下,他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