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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扔——懂?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灰尘以及一种名为“前途”的焦灼味道。

江北三中，年度武道气血测验现场。

巨大的测验石碑矗立在操场中央，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高三全体学生黑压压地站成方阵，目光都聚焦在石碑前那个俊朗挺拔的身影上。

叶辰，江北三中的风云人物，家世好、长相好，最重要的是——武道天赋极高。

还有个像小说主角的名。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周身隐约有气流涌动，随即吐气开声，一拳猛地砸在测验石碑上！

“嗡——”石碑发出一阵清鸣，顶部的光柱骤然亮起，红色的数字飞速跳跃，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眩目的数值上——气血值：188卡！

“哗！”

全场瞬间沸腾！

“188卡！

我的天！

超过重点线30多卡了！”

“叶辰牛逼！

这才高三啊！”

“稳了，今年我们市的武科状元估计就是叶辰了！”

惊叹声、羡慕声、掌声如同海啸般席卷全场。

教导主任笑得见牙不见眼，用力拍着叶辰班主任的肩膀。

叶辰矜持地收回拳头，享受着万众瞩目的荣光，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秦风站在班级队伍的末尾，打了个哈欠。

“嗯，188，还行吧。”

他小声嘀咕，“大概够我吐两升血的了。”

别人的穿越是龙傲天，吊炸天的系统加身，或者是老爷爷附体，而秦风的穿越，却是在这个一拳能打爆星球的高武世界里，成了一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绝世废柴。

在一次原主做高数题，苦思不得其解下，眼前猛地一黑，嘎了——再睁眼时便是现在的秦风了。

果然，逼急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逝去的秦风用生命解释了这个真理。

没人注意他。

他就是班级里的小透明，或者说，是全校著名的“武道绝缘体”。

在这个高武为尊的世界，无法修炼武道，基本就等于废物。

“下一个，秦风！”

测验老师拿着名单，念到这个名字时，语气明显平淡了下去。

人群中的骚动稍微平息了一些，无数道目光落在那个从队伍末尾慢悠悠走出来的清秀少年身上。

这些目光里，有怜悯，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看笑话的意味。

“啧，又是他，每次测验都是固定节目。”

“走过场呗，反正都是零蛋，有什么好看的。”

“我赌这次还是0卡，或者1卡？

哈哈哈！”

叶辰身边的一个小弟更是嗤笑出声：“辰哥，看，那个废物上场了。

我听说他上次模拟考，气血值好像是……负的？”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

叶辰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滑稽戏。

秦风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习惯了。

他走到测验石碑前，看着这块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石头，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努力，而是不能努力。

这个世界充盈着所谓的“灵气”、“元气”，是武者修炼的根本。

但这些东西，对他秦风来说，却是最剧烈的毒药！

只要他试图按照教科书上的方法引气入体，立刻就会气血逆转，痛不欲生，严重时甚至真的会吐血。

武道医院最顶尖的专家会诊后，给出的结论是：“先天负能量亲和体质，与现存所有正能量修炼体系排斥，判定为……绝世废柴，建议转修文科。”

去他妈的负能量亲和！

这见鬼的体质让他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他伸出手，按在冰凉的碑面上。

按照规程，需要静心感应，引导体内微弱的气血与之共鸣。

但秦风什么都感应不到，只觉得石碑传来一阵阵让他心悸的排斥感。

石碑上的光柱微弱地闪烁了几下，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然后，一行数字艰难地显现出来。

没有跳跃，没有光芒，只是一个孤零零、颜色都显得有些灰暗的数字：气血值：-5卡。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比刚才叶辰测出188卡时还要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数字。

负……负5卡？

气血值还有负的？

这他妈是打破了物理定律吗？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比刚才猛烈十倍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

负5卡！

我草，真是负的！”

“牛逼！

秦风你牛逼！

开创历史了属于是！”

“这得虚成什么样啊？

是不是风一吹就倒啊？”

“笑死我了，这届武道测验最大的乐子就是他了！”

嘲讽声、鄙夷声、幸灾乐祸的笑声像无数根针，刺向场中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测验老师尴尬地咳嗽一声，在名单上记录下这个前所未有的成绩，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一丝无奈。

叮！

检测到来自同学的强烈嘲讽情绪，能量值+10！

叮！

检测到来自同学的鄙夷情绪，能量值+8！

叮！

检测到来自路人的幸灾乐祸情绪，能量值+5！

……一连串冰冷的、类似系统提示音的声响，毫无征兆地在秦风脑海中炸开！

秦风猛地一愣，差点以为是自己被气出了幻觉。

但紧接着，更多的提示音疯狂刷屏！

叮！

检测到来自张伟的恶意嘲笑，能量值+12！

叮！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极度轻蔑，能量值+15！

叮！

检测到来自班主任李老师的绝望与无奈，能量值+50！

……声音越来越密集，仿佛有无数人在他脑子里开吐槽大会。

与此同时，秦风感觉到一股股微弱但真实存在的暖流，凭空涌入自己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西肢百骸！

那种久违的“力量感”，虽然细微，却清晰无比！

这不是幻觉！

他尝试着微微握紧拳头，之前那种使不上劲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丝丝！

狂喜瞬间冲垮了刚才的尴尬和麻木！

难道……这就是我的路？

我不能吸收灵气，但我能吸收别人的负面情绪？

就在这时，一道格外响亮的提示音响起：叮！

检测到来自叶辰的极度鄙夷与优越感，能量值+100！

能量值首次破百，负面情绪收集系统正式激活！

宿主您好，本系统致力于将一切因您而产生的负面情绪转化为强化您身心的能量！

请努力拉仇恨吧！

系统！

真的是系统！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秦风的心脏砰砰狂跳，血液仿佛都在沸腾！

绝境逢生！

他这个被宣判了死刑的废柴，竟然以这样一种奇葩的方式，开启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别人的嘲讽、鄙夷、愤怒、尴尬……这些他曾经唯恐避之不及的负面东西，现在全变成了他宝贵的食粮！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那些还在哄笑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被簇拥着的叶辰。

叶辰也正看着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垃圾永远是垃圾。”

换做以前，秦风会低下头，默默走开。

但现在……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秦风不仅没走，反而朝着叶辰的方向走了过去。

哄笑声渐渐小了下去，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负5卡”的废物想干什么。

叶辰也微微皱眉，带着一丝警惕和不耐。

秦风在叶辰面前站定，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诚恳、甚至带着几分请求意味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用不大但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的声音，认真地说道：“叶辰同学……那个……你能再鄙视我一次吗？”

“……”叶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

周围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仿佛都结了冰。

秦风仿佛生怕对方没听清，又补充了一句，还特意指了指叶辰的眼睛：“就是刚才你看我那种眼神，特别到位，充满了不屑和优越感的那种，能再来一次吗？

求你了。”

叶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皙涨成通红，又从通红转向铁青。

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秦风，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活了十八年，从未受过如此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羞辱！

这混蛋……这混蛋把他当什么了？

充电宝吗？

叮！

检测到来自叶辰的暴怒+羞耻+极度憋屈，混合负面情绪大爆发，能量值+999！

能量值+999！

能量值+999！

一连串爆表的提示音在秦风脑中响起，那股涌入身体的暖流瞬间变得汹涌澎湃！

爽！

秦风差点没舒服得哼出声来！

他看着眼前气得几乎要冒烟的叶辰，内心狂笑：对了！

就是这种感觉！

不要停！

然而，就在秦风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他敏锐地感觉到，人群中有一道目光格外不同。

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只见人群边缘，校花苏婉清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穿越嘈杂的人群，牢牢地盯在他的身上。

那目光，并非嘲笑，也非同情，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深不见底的怨念？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

他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全校公认的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