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铃声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至善中学表面的平静。
整个校园瞬间陷入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监考老师皮鞋踩在走廊地砖上的沉重回响。
沈知予坐在考场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摊开的数学试卷上，照亮了他专注的侧脸。
他握笔的姿势标准而稳定，笔下的解题步骤清晰工整，如同印刷体一般。
对他而言，这样的考试早己是家常便饭，是他维持“完美”标签的必经之路，熟练到甚至有些麻木。
但今天，他的注意力却总有些难以集中。
眼前的函数图像似乎总在晃动，不经意间就会叠上江屿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尤其是昨天在走廊里，江屿被他瞪得愣住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了他心里某个从未被触碰过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指尖用力在草稿纸上演算着。
“叮铃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沈知予长舒一口气，率先站起身，将试卷和答题卡整齐地叠放在一起，走向讲台。
路过最后一排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江屿趴在桌子上，侧脸贴着冰凉的桌面，头发凌乱地遮住了眼睛，似乎睡得正香。
他面前的试卷上，除了姓名栏龙飞凤舞地写着“江屿”两个字，其余地方一片空白，只有右下角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涂鸦小猫，旁边还潦草地写着“饿”。
沈知予的目光在那只小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试卷放在讲台上，转身走出了考场。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趴在桌上的江屿悄悄抬起了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首到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下午，月考成绩就出来了。
鲜红的分数像一道道烙印，贴在每张试卷的顶端，决定着学生们在这个星期的地位和心情。
沈知予不出意外地又是年级第一，各科分数都高得惊人，试卷被老师当作范本，在各个班级传阅。
而江屿的成绩，依旧稳坐年级倒数第一的“宝座”。
班主任李老师拿着成绩单，脸色铁青地站在讲台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班，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江屿身上。
“江屿！
你站起来！”
江屿懒洋洋地抬起头，慢悠悠地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看看你这次的成绩！”
李老师将江屿的试卷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数学0分！
语文作文只写了三行！
英语更是交了白卷！
你到底想不想念了？
不想念就趁早滚蛋，别在这里拖我们班的后腿！”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江屿，也不敢看暴怒的李老师。
这种场景，在至善中学太常见了——成绩差的学生，似乎连呼吸都是错的。
江屿低头看着桌上皱成一团的试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什么也没说。
“光站着有什么用？”
李老师气得发抖，“我看你就是无可救药了！
从今天起，沈知予，你负责帮扶江屿，每天放学后给我留下来辅导他一个小时！
要是下次月考他成绩没有明显进步，你这个班长也别当了！”
话音落下，全班一片哗然。
沈知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李老师：“老师，我……怎么？
你不愿意？”
李老师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沈知予，你是班长，又是年级第一，帮助同学是你的责任！
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江屿带好！”
沈知予看着李老师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挑衅地看着他的江屿，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
在至善中学，老师的话就是命令，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知道了，老师。”
他低声应道，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无奈。
江屿嗤笑一声，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你也有今天”几乎要溢出来。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了教室，只剩下沈知予和江屿两个人。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蝉鸣，以及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沈知予将江屿的试卷摊开，试图抚平上面的褶皱，声音平静地说：“我们先从数学开始吧，这道题……谁要你辅导？”
江屿打断他，语气恶劣，“别以为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对学习没兴趣，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沈知予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他：“老师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而且，你如果一首这样，迟早会被学校开除。”
“开除就开除，我怕什么？”
江屿梗着脖子，“总比像你一样，活得像个提线木偶强！”
这句话像一根刺，精准地扎在了沈知予的痛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
江屿也察觉到自己话说重了，看着沈知予苍白的脸，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他别过头，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是不会学的。”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
沈知予叫住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屿，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吗？”
江屿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看着沈知予。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沈知予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竟带着一丝认真和……同情？
江屿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冷哼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别扭地说：“看在你这么‘敬业’的份上，我就陪你玩玩。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学会。”
沈知予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了一下。
他低下头，指着试卷上的题目，重新开口：“这道题，其实很简单……”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但教室里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压抑了。
红笔在试卷上划出一道道讲解的痕迹，旁边的草稿纸上，偶尔会出现江屿画的歪歪扭扭的小人。
两个原本如同水火的人，在这个闷热的夏日傍晚，被迫坐在了一起，开启了一段注定充满摩擦与纠葛的“帮扶”时光。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至善中学这座巨大的囚笼里，他们的命运，早己在不经意间，被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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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笔的姿势标准而稳定，笔下的解题步骤清晰工整，如同印刷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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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他的注意力却总有些难以集中。
眼前的函数图像似乎总在晃动，不经意间就会叠上江屿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尤其是昨天在走廊里，江屿被他瞪得愣住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了他心里某个从未被触碰过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指尖用力在草稿纸上演算着。
“叮铃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沈知予长舒一口气，率先站起身，将试卷和答题卡整齐地叠放在一起，走向讲台。
路过最后一排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江屿趴在桌子上，侧脸贴着冰凉的桌面，头发凌乱地遮住了眼睛，似乎睡得正香。
他面前的试卷上，除了姓名栏龙飞凤舞地写着“江屿”两个字，其余地方一片空白，只有右下角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涂鸦小猫，旁边还潦草地写着“饿”。
沈知予的目光在那只小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试卷放在讲台上，转身走出了考场。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趴在桌上的江屿悄悄抬起了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首到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下午，月考成绩就出来了。
鲜红的分数像一道道烙印，贴在每张试卷的顶端，决定着学生们在这个星期的地位和心情。
沈知予不出意外地又是年级第一，各科分数都高得惊人，试卷被老师当作范本，在各个班级传阅。
而江屿的成绩，依旧稳坐年级倒数第一的“宝座”。
班主任李老师拿着成绩单，脸色铁青地站在讲台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班，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江屿身上。
“江屿！
你站起来！”
江屿懒洋洋地抬起头，慢悠悠地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看看你这次的成绩！”
李老师将江屿的试卷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数学0分！
语文作文只写了三行！
英语更是交了白卷！
你到底想不想念了？
不想念就趁早滚蛋，别在这里拖我们班的后腿！”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江屿，也不敢看暴怒的李老师。
这种场景，在至善中学太常见了——成绩差的学生，似乎连呼吸都是错的。
江屿低头看着桌上皱成一团的试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什么也没说。
“光站着有什么用？”
李老师气得发抖，“我看你就是无可救药了！
从今天起，沈知予，你负责帮扶江屿，每天放学后给我留下来辅导他一个小时！
要是下次月考他成绩没有明显进步，你这个班长也别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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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予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李老师：“老师，我……怎么？
你不愿意？”
李老师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沈知予，你是班长，又是年级第一，帮助同学是你的责任！
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江屿带好！”
沈知予看着李老师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挑衅地看着他的江屿，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
在至善中学，老师的话就是命令，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知道了，老师。”
他低声应道，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无奈。
江屿嗤笑一声，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你也有今天”几乎要溢出来。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了教室，只剩下沈知予和江屿两个人。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蝉鸣，以及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沈知予将江屿的试卷摊开，试图抚平上面的褶皱，声音平静地说：“我们先从数学开始吧，这道题……谁要你辅导？”
江屿打断他，语气恶劣，“别以为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对学习没兴趣，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沈知予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他：“老师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而且，你如果一首这样，迟早会被学校开除。”
“开除就开除，我怕什么？”
江屿梗着脖子，“总比像你一样，活得像个提线木偶强！”
这句话像一根刺，精准地扎在了沈知予的痛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
江屿也察觉到自己话说重了，看着沈知予苍白的脸，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他别过头，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是不会学的。”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
沈知予叫住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屿，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吗？”
江屿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看着沈知予。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沈知予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竟带着一丝认真和……同情？
江屿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冷哼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别扭地说：“看在你这么‘敬业’的份上，我就陪你玩玩。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学会。”
沈知予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了一下。
他低下头，指着试卷上的题目，重新开口：“这道题，其实很简单……”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但教室里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压抑了。
红笔在试卷上划出一道道讲解的痕迹，旁边的草稿纸上，偶尔会出现江屿画的歪歪扭扭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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