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斩龙脉我叫苏清鸢，出生那天，父亲在院里的老槐树下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凤栖于林，却逢风扰”。
他看着襁褓中我的眉眼，轻轻叹了口气——我随了母亲的容貌，一双眼睛尤其亮，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却也像极了爷爷年轻时的眼，那是能看透阴阳、窥破天机的眼。
我们苏家，是传承了三百年的占卜世家。
天下未定时，太祖公带着族人躲进终南山，临走前在祠堂立了规矩：“苏家子孙，不得入仕，不得问政，违者必遭天谴。”
那时我不懂，只听父亲说，太祖公是见多了乱世里占卜师的下场——要么被诸侯当棋子，用完即弃；要么因窥破天机，落得家破人亡。
爷爷是第一个破了规矩的人。
我没见过爷爷，只从父亲的讲述里拼凑他的模样：清瘦，戴一顶竹笠，手里总捏着三枚龟甲，卜卦时眼尾会微微上挑，像能透过龟甲上的裂纹，看见千里之外的事。
那年先帝赵胜还是个落魄的藩王，天下大乱，烽烟四起。
他听说了爷爷的名声，带着两匹老马、半袋干粮，三上终南山。
前两次，爷爷都避而不见，直到第三次，赵胜在山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淋了一场暴雨，高烧不退，嘴里还念叨着“求先生出山，救救天下苍生”。
爷爷终究是心软了。
他站在山门后，看着那个浑身湿透却眼神坚毅的年轻人，说了一句：“卜者当顺天应人，而非逆天而行。
你若真为苍生，我便陪你走一遭。”
后来的事，史书上都写着：赵胜得苏半仙（爷爷的号）相助，卜国运、断战机，短短五年就平定了天下，登基为帝。
爷爷成了朝堂上最特殊的人，不用跪拜，不用称臣，赵胜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先生”。
父亲说，那段日子，爷爷是开心的。
他以为自己真的救了苍生，以为赵胜会是个明君。
直到天下太平的第三年，赵胜找到了爷爷，屏退左右，说要谈一件“关乎赵家万世基业”的事。
是龙脉。
赵胜听说，天下有九条龙脉，分布在各州郡，若不斩断，恐有诸侯借龙脉之力谋反，动摇赵家江山。
他要爷爷去斩龙脉，只留京都那一条，保赵家皇权永固。
爷爷当场就变了脸。
他懂风水，知天命，斩龙脉是逆天之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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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未定时，太祖公带着族人躲进终南山，临走前在祠堂立了规矩：“苏家子孙，不得入仕，不得问政，违者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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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爷爷，只从父亲的讲述里拼凑他的模样：清瘦，戴一顶竹笠，手里总捏着三枚龟甲，卜卦时眼尾会微微上挑，像能透过龟甲上的裂纹，看见千里之外的事。
那年先帝赵胜还是个落魄的藩王，天下大乱，烽烟四起。
他听说了爷爷的名声，带着两匹老马、半袋干粮，三上终南山。
前两次，爷爷都避而不见，直到第三次，赵胜在山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淋了一场暴雨，高烧不退，嘴里还念叨着“求先生出山，救救天下苍生”。
爷爷终究是心软了。
他站在山门后，看着那个浑身湿透却眼神坚毅的年轻人，说了一句：“卜者当顺天应人，而非逆天而行。
你若真为苍生，我便陪你走一遭。”
后来的事，史书上都写着：赵胜得苏半仙（爷爷的号）相助，卜国运、断战机，短短五年就平定了天下，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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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那段日子，爷爷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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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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